天氣這麼美麗,洋裝小姐允許自己在走廊上晾十分鐘。
她住在一棟集合公寓裡,沒有陽台,但每一間房間都有窗戶。洋裝小姐站在走廊扶手旁往樓下望,今天鄰居們的車都不在,有一對小孩在多出來的空地上玩球。風穿過欄杆吹過她的下擺。
她住在一棟集合公寓裡,沒有陽台,但每一間房間都有窗戶。洋裝小姐站在走廊扶手旁往樓下望,今天鄰居們的車都不在,有一對小孩在多出來的空地上玩球。風穿過欄杆吹過她的下擺。
重整後的 66 號公路在鎮的東北方和主要道路分開,橫切過鎮的北端,直穿到另一頭才又再匯入州際公路上。就像這個國家中大部份的小鎮一樣,66 號公路替 Williams 帶來了觀光人潮,無論是剛好路過、閒得要死,或是想在進入大峽谷之前最後休息一下的,都停在了這裡。
然後現在全部都變成了殭屍。
他住在一條以白色鵝卵鋪成的長巷子裡,巷子上方的天空隨時都那麼晴朗湛藍,想要雲的時候雲就會來。這些當然都跟青金石先生沒有關係,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他對於自己身處這樣優渥環境的來龍去脈並不能說非常瞭解。
駕駛座旁的車窗已經破了,遮了一塊塑膠布,Patrick 把它扯下來,一股臭氣從車子裡湧出。他摀著鼻子打開車門,把裡頭的垃圾都掃到地上,再吃力地把背包扔進去。
他站在車門旁想了一會,考慮自己是不是該要再帶些其他東西。最後還是算了,先離開鎮上再說。世界亂成這樣,不相信真的需要什麼的時候會找不到。
她手裡提著一個花了好些錢跟精力才買到的皮製公事包。那基本上還是個公事包,低調、輕薄,自信足以擁有任何秘密,但看起來就是適合女蝙蝠的樣子,而不是其他任何誰。她將它往身後靠了靠,不想讓雨滴在上面。
在等待的那幾秒鐘,Jon 真的感覺自己連呼吸都停止了。他的腦袋自動地將不必要的資訊屏除在外。
提早熱起來的春天的陽光打在不遠處的地上,將他所有的視線都照得亮晃晃的;汗珠從他的髮根深處像無數個興奮的念頭那樣衝出來,沿著頭皮快樂地流動;打在地上的樹影以非常細小的幅度搖動著,可是街上一點風也沒有,也聽不見那種通常會令人感到心情放鬆的枝葉沙沙的摩娑聲;周三的早晨,四周空無一人。諸如此類。
Patrick 死命地抵在加油站廁所的門上,門外有無數個慵懶的腳步聲走過,彷彿整個 Williams 的居民都決定在這個時候外出散步,拖著腳在這個加油站裡晃來晃去。他不曉得這些人是從哪來的,他之所以斷然直接駛離鎮上,為的就是不想遇到這種場面。
那天半夜一點載了一個從俄羅斯來的男人。 不高,但身型結實,髮流像梵谷的畫那樣亂成一團,路燈一照似乎還閃出許多種顏色。 留了一臉青苔似的落腮鬍。應該也是梵谷的青苔。 「Куда?」我生硬地問他。 他剛關上車門,轉過頭來,如預期一般地表現出訝異。我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