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20日 星期六

2010-11-20

早上的夢之一:有一對長得像四月一日的雙胞胎男孩,接受了一項提議,內容大約是保持目前的樣貌並永遠在一起,在夢裡的時候那個邏輯要更精細而詭異一些,現在想來則只是斷斷續續的而已。男孩們答應了,迫不及待,但他們的表情不是興奮,而像是一件人命關頭那樣緊急的事。交易者給了一個類似電梯剖面圖的畫面,在每一層裡,男孩們果真都是他們現在的樣子,黑髮、年輕、彼此沒有任何差別。然後在地下二樓的時候交易者讓他們看到他們該付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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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夢之二:我們一群人要趕往某個地方,出門前我順手拿了一把傘,所有人都穿黑西裝,包括我也一樣。我猜我們是黑社會之類的,有個人帶頭,走進地下道裡,不過整群人的隊形看起來更像漫畫的扉頁。每個人的年紀其實都不會相差太多,三到五歲之間的範圍,我走在隊伍前端第二排右側最旁邊,左手邊是我的「大哥」,他是帶頭老大的副手,而我是他的副手,或是小弟,或是保鑣,或別的組織因為合作而派來的外勤人員。走出地下道時下起小雨,帶頭的那人在階梯的頂端停了兩秒,他旁邊一個人立刻撐了傘上來,然後又繼續往前走,由於我們走路速度非常快,以致整個動作看起來非常流暢,像是駭客任務裡那些被電腦系統控制了的電腦人,只是我們要更有個性一點。我那位(叫大哥實在太古董了)就跟在頭目後面,在踏上階梯的時候也停了一下,等我撐傘跟上,但他看著前方停了一秒發現我沒有動作,便回頭過來看我,我說我只帶了一把傘出門,剛才頭目已經把那把拿走了。他沒有說什麼便直接踏出地下道口的遮雨簷,我突然心裡一急,想著不可以讓他這樣,便快步跟了上去,把西裝外套拉過頭頂,遮在我們兩個人頭上。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驚訝,不是不好的那種,應該是沒想到我會有這種舉動,以前從來沒人做過。其實下雨也沒什麼,雨勢不大,而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擔心,但他沒有拒絕。我們就那樣走進雨裡,稍微落到了隊伍的後半段,他將一隻手放在我胸口,我認為那是道謝的意思。他應該是個溫柔的人,和長相挺不一樣的,那種反差就像在整個下著雨的濕冷夢裡,感覺一只手掌傳來的熱度。

早上的夢之三:我、F、MS三人從某麥當勞離開,走了一小段路剛到機車旁,就發現我竟然忘了把背包帶出來,於是要他們等一下,我回去拿。回到那間大到不行的麥當勞,走旋轉梯上到二樓,發現某兩人就坐在某桌,我避不掉,只好坐下來,假裝一些一直在假裝的東西。對方一直說一些我根本不在乎的東西,講到後來我們就吵了起來,我站起來,走向廁所去拿我忘在裡面的背包。我剛進去沒多久,F 也進來,我想他應該是奇怪我為什麼去這麼久還沒回來。我為此感到抱歉,但因為正在氣頭上,加上他並不知道我遇到了什麼人,所以我什麼都沒說。F 也沒說什麼,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我的擔擱天空有雲是一樣無需注意的事。他從以前就是這樣,讓我分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我們出了廁所,我繞道避開不想見的人,跟 F 一起走下頗有南洋風味的豪華旋轉梯,然後我們在一樓某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區域,看到坐在某義賣攤位前的包偉銘。

早上的夢之四:F 帶我到達我們的目的地,我們和另一群人會合,坐在一個類似實驗室有很多奇怪器材的地方,準備看掛在天花板角落的電視。大約是某種集會,如果是在以前的夢裡,這應該會發展成冒險故事的開頭。但今天不同,前一段的火氣還在,我看著在放在桌上本來是我要用來操控電視的某台儀器,突然覺得我不要再忍耐了,別人要怎麼想就怎麼想。我瘋狂地用手敲打儀器的面板,然後站起來轉身,背對所有人。轉身前我的餘光瞄到他們的表情,錯愕、無知、陌生,心裡八成是在想怎麼這個人永遠都要這麼情緒化這麼愛把事情搞大不把所有目光攬在身上不會開心。該死,F 仍是他平常的表情,該死。但我不管。


2010-11-19

早上的夢之一:Dean 穿著西裝騎著 Jensen 很愛的那台小機車,在某個碼頭邊的空地上跑來跑去。那是一個小小的斜坡,底端有一顆像鄉下村莊裡會出現的那種大樹,樹下有桌椅。Dean 看起來非常愉快。

早上的夢之二:我在一艘像油輪或是捕鯨船的大船上,工作人員們拿著矛在獵魚。我探頭出去往海裡看,那些魚不知道為什麼可以被看得那麼清楚,大部份都是不能吃的鯊魚啊鯨魚啊,當然還有其他的,但因為沒那麼容易認所以都忘了,牠們一隻一隻散布在海中,像某種2D的遊戲畫面或繪本。一隻巨大鬚鯨的身影自畫面的背景游過。突然船停了,我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想知道發生什麼事,看到我們的旁邊多了一艘小船,和一條獵補中的鯊魚。原來這條鯊魚之前曾經逃過一劫(就像沒打死的怪),現在我們決定再抓她一次,可是發現牠的「版權」已經是另一家公司的了,所以在打電話問該公司說到底能不能抓。


2010年11月11日 星期四

2010-11-11

早上的夢之一:我們開車要去某個地方,同行的人是幾個男的,我並不認識,在現實裡並不認識,因為他們並不存在,或者,確實存在了,但是別的樣子,只是概念的來源。到底要怎麼走並不清楚,只知道個大概,其他的就看路標。我們經過一個我曾經夢過非常多次的 T 字路口,左手邊的轉角是一些店家,都帶有豆漿店的那種顏色和風味,幾步之後就是 7-11。以前的夢都是向左轉,算是進入商業區,但這次我們要向右,並且在下一次的夢裡,T 字路口變成了十字路口,我們便猶豫在向左轉以及開進對面的小巷子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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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夢之二:我走在一棟建築物之中。它長得像某種學校、軍營、公家機關,或是有類似特質的東西,有很多房間,全部向內開,雖然樓層數並不多,但因為設計的緣故,只有經過允許的陽光、風或其他外在事物,才能進到這棟建物之中,其他的都被擋在門外。建物是四面相連的樓,中間圍著一塊小小的綠地,兩顆椰子樹幾乎長得跟頂樓一樣高。夢裡我只看到一個ㄇ字型的面,並且因為我走在右邊的臂上,所以右臂比較長,左臂比較短。我沿著走廊,走到最底,位於底邊上的那間房間,那是一間教室,現在是休息時間,學生們正等著下一節的老師來上課。

早上的夢之三:我坐在教室裡,背對著牆,左邊是黑板,右邊是教室底端,前方則正對著走廊的方向。現在是休息時間,學生們四散教室各處,或在這之外的別的地方,以看到的人數而言,我不認為這就是全部的人,但因為之後的幾次夢裡只有一次看到整間教室坐滿,所以我其實也不確定到底這個班有多少人。我甚至不確定這間教室到底長什麼樣子,有時記得是椅子,有時又變成類似榻榻米床板之類的矮台,但,總而言之,它們都帶有非常舊的味道,連陽光都變成灰褐色的,像四十年前的照片。一個類似 K 的人坐在我前面,正在看某本書,已經忘了是雜誌還是課本,但記得有很多區塊,可能在講某些某些階段,或是像八卦雜誌跟運動雜誌那樣,羅列了一些人的現況跟新聞,但彼此之間並不相關。我靠上去,越過他的右肩看他在看什麼,然後我們就著上面的某件事說了一些話,他不喜歡我的論點,索性發了脾氣不理我,繼續看他的雜誌。他坐在床台的邊緣,我側躺在他身後,用左手撐著頭,從左邊繼續看他手上的雜誌、跟他說話,抬起頭來從仰視的角度看他。那是很奇怪的感覺,因為要是現實的我就不會那樣做,可是在夢裡,我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發脾氣,我要他喜歡我,並且我也知道這樣死纏爛打的手段是有效的,非常肯定。而我這輩子從來沒能肯定幾件事。

早上的夢之四:我在一個選擇介面上,有很多下拉選單式的圖片按鈕在我面前,已經忘了是什麼東西,大概是跟 Sam 跟 Dean 有關,可能是他們的故事或是 fan art 之類的。我要做的工作是,挑出我所選擇的幾個,排好順序,存成清單檔,然後它會出現在最上方成為按鈕之一。此時夢的雜訊很多,而且我有點半夢半醒,每當此時我就特別焦躁,無法好好存在於一個世界的感覺令我不安。負責管理介面的是一個很懶散的人,分不出來是男是女,有點胖胖的,也講不出他是沒睡醒還是心情不好,總之是一種「隨便你做隨便我做」的奇怪態度,半張眼皮塌在眼睛上,對你說的話完全沒反應的那種,在我選好之前就按了更新的按鈕。我有點生氣。一張新的圖示出現在畫面的最上方,從左邊把所有的按鈕都右推一格,我朝它點下去,拉出選單,發現上面的項目全是我剛才本來要選的,但明明我什麼都還沒按。

早上的夢之五:我開著車決定走對面的小巷子。我開的是某種 SUV 或是 mini van 之類圓滾滾的車型,車上沒有人,只有我,後面有兩台車也跟著我,大概是要去同一個地方。因為對路況完全不熟,我開得很慢,在街巷之間繞來繞去,經過了一些社區、公園,最後不小心轉進一條短短的死巷裡。原本跟在我後面的車大概已經找到自己的路,在這之前就已經超過開走了,此時只剩下一台深藍色的復古小車還跟著,車上是一對非常年輕的異性戀情侶,我們同時下車看路標。其實路是對的,也已經快到了,我們看了路標之後就又各自上車。他們因為跟在我後面,所以還在巷口,我等他們退出去之後,也開始倒車。

早上的夢之六:我從一間已經廢棄的電器行裡走出來,還沒到門口,半空中就出現一個投影畫面,播放著前一次就看過的廣告。那是一群穿著全藍小丑服的中年男子輪流出現在畫面上,邊唱歌邊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大概是各自代表了某種東西或品牌,在說自己比其他的好。詳細已經忘了,但記得最後一幕是,前面出現的幾個都各拿了一把海盜用的那種長刀,然後把它插到最後出場的那個人身上,而他也不在意,就繼續唱完,做了一個 ending pose,身上的都還抖了一下。我沒有等他後面的話講完,就穿過螢幕,鑽出那地方。那間店跟其他也被遺棄了的店家一起坐落在街上,都有著同一種布滿灰塵的破舊外表,看不出來它原本是在買什麼樣的產品。但這些店並沒有完全成為灰暗的背景,都還有一兩個仍在運作的東西,像當初那些設定好,而在經過不知道多少年之後的現在仍繼續播放的廣告。我出現的那家電器行以前似乎有過不錯的日子,佔了兩個店面,出來之後右手邊的玻璃櫥窗裡放了一個霓虹燈板,圖案是剛才廣告結尾出現的那個男人,一臉喜劇笑容,身上那些刀似乎還在,但因為沒有打到光所以看不清楚。不知道是因為長年失修,或是那個時代的風格本來就是如此,眼前的霓虹燈板跟剛才的廣告都只用到藍色,看起來倒也挺適合的,像描寫未來世界的電影裡那種特別設計過的畫面。我站在立板前面看了一眼,隨手拿起旁邊靠在牆上的一根木棍把玩,那有點像是沒了前端的掃把柄。我把木棍橫靠在頸子後面,兩隻手掛著,往另一條有人煙的街走去。越走就越確定,我以前也曾經拿著棍子這樣走著,但不是在今天的夢裡。

早上的夢之七:我第二次走進走廊底端的教室,整個內部的方位是相反的,依然是休息時間,學生依然稀少,三兩圍成一群,有人在喊一些東西,但我聽不清楚。

早上的夢之八:教室的擺設的方位回到我第一次進來時的樣子,不過這次我很確定學生們坐的是椅子而不是榻榻米了,整間教室坐滿了學生,至少五六十人,全部面朝前方聽課。這門課上的東西很複雜,我現在幾乎不可能說得出來它到底指的是什麼,涉及歷史、特定群眾、哲學與美學,包含數量龐大而觀念重要的專有名詞(有一個遺留下來,類似叫卡幫、卡蠻或蠻卡)。教課的是一名聲音細高的中年男子,自尊與音調成正比上升,喜歡問題代替敘述,夢開始的時候他正問著底下所有的毛頭們,有沒有人知道某某種族的某某東西。無人回答。他先嘲諷一番,然後點了一個坐在我右後方的女孩,女孩說出她的理解,教授表示贊同,然後點了我,問我剛才女孩說的某個東西是指什麼意思。我完全不懂那是什麼,但夢裡的我就自動開口了,彷彿正確彷彿不正確的答案自我口中說出,現在想起來覺得根本沒回答到任何問題,但教授非常滿意,繼續用他的自尊看著其他的學生。然後他做了一件事,他點了坐在教室另一端的周杰倫(對,周杰倫)回答跟我剛才說的相關的一個問題,周杰倫說不知道,於是教授又開始對他(以及所有學生)的學習本質進行質疑,指責他們為什麼不能像我(我,而且他指名道姓)一樣好好的把該讀的東西讀完。我其實根本不在乎他在講什麼,因為知道自己其實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但在我之前回答了問題的那個女孩倒是令我非常驚訝。我回過頭跟她要了她的課本來看,我翻到目錄的部份,找著剛才提到的那些東西。這門課最麻煩的地方在於,講課的邏輯跟材料的邏輯是不一樣的,因為跟歷史有關,所以所有的材料,包括課本,都是用年代的方式編纂,但我們上課時完全不照那個順序來,教授今天講哪裡就是哪裡。我俯過身,壓低音量,問女孩她是怎麼知道剛才的答案的,那跟上個禮拜的進度完全不合,除非要把整本書都看完了才有可能知道那在講什麼。女孩說,對,我有先把它都看過一遍,雖然不是很懂,可是大概知道在講什麼。我挑了挑眉,表示敬佩的意思,然後回過身坐好,而教授還在罵周杰倫,但周杰倫一點也不在乎。

早上的夢之九:我第二次(或第三次)走過走廊,第三次進到休息時間的教室裡(它是我第二次來時的樣子),走到講桌前,把一些東西放在桌上。這是午餐時間,有兩群學生還留在教室裡,一群在我右前方,一群就在講桌前面靠左的位置。阿湯就坐在講桌前面,不斷在叫我的名字,她拿起她的便當盒,裡面有一份剩下大約三分之一的蛋包飯,問我餓不餓。我忘記我是已經吃過了或是不會餓,總之不是她要的答案,最後我好像幫她找了一個解決的方法,但忘記是什麼了。

早上的夢之十:這次我走過走廊,沒有再進那間教室。我拿著剛才撿到的木棍,背著包包,轉過轉角之後,在到達下個轉角之前右彎上樓。這不是我第一次上這個樓梯,在我第一次到這裡的時候就曾經上樓一次,樓上記得是旅社,我們訂了房間,大夥都急著想知道它長什麼樣子。我沒記得它的模樣,因為夢沒有到那裡去,但是我絕對忘不了那道樓梯。這裡的樓高大概都四五層,樓梯間沒有裝電燈,就靠外面透進來的光照,整個樓梯是開放式的,像舊式的學校那樣寬闊、有石製的空窗。但只有一樓到二樓有階梯,從二樓開始該是階梯的地方全部變成空的,也沒有地,只有一道三十公分寬的踏板沿著牆壁向上延伸,以及踏板上方牆上有鐵窗的支架可供抓扶。我不記得上次是怎麼爬到樓上的,但既然我還活著,想必不是太困難的事,可這次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從踏上樓梯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頭暈。起初我以為是包包和木棍讓我平衡,但調整位置之後發現那暈頭轉向的感覺還是沒有改善,我幾乎是靠著某種神奇的離心力和巧合,才讓抓著那些細小的鐵架把自己甩上二樓,但我感覺像是把偏頭痛跟失眠跟宿醉全部混在一起,要再上到三樓簡直是不可能了。我不確定這到底是夢本身,還是因為它受到影響的緣故,但我想我應該快要醒來了,最後,在攀出二樓樓梯兩步之後,我決定回頭改搭電梯。


2010年11月8日 星期一

2010-11-2

早上的夢之一:Dean 在接任務,一直跟我吵著要接 vip 任務,可是當天的額度已經滿了。

早上的夢之二:跟前天夢到的應該是同一家百貨公司,佔地很大,融合了各種類型的空間概念,有時像是突然跨過了一條看不見的界線,就會踏入它的另一面。比如,我在電梯前的等待區,轉過頭看到的那間醫院,那些忙碌的護士和醫生看到我正盯著他們看時都露出了訝異的神情。我以前見過那只電梯,以及那間神秘的醫院。

早上的夢之三:貓一直要往門外跑,除了本來的兩隻,不知哪又撿來兩隻小的,cat 跑出去之後自己嚇得不知道要怎麼辦就又跑回來,可是已經被旁邊網球場的人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 polo 衫和白色網球短褲,戴帽子的年輕女人,拿著球拍,跟過來,從門旁的窗戶向屋內窺視。


2010-11-6

大前天早上的夢:Dean and Sam were still there, even thought I don’t remember what they do this time, or it’s really a dream or just me imagining, but I think they were there.

一連七天夢到這兩人,是黃金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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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夢:我住在一間很大的屋子裡,光線灰暗,牆是水泥的顏色,所有的事物都有某種工業風格的味道。有人跟我住在一起,或者更像房子不是我的,我也只是路過。在其中的某間房間,我有一個巨大的方型玻璃魚缸,養了六條非常不起眼而普通的魚。我不常餵牠們,之前很常餵,但最近因為忙而忘記了。當我某次又路過那個房間的時候,我想起好久沒讓牠們吃東西了,便從旁邊拿起飼料罐,往魚缸裡倒。那些魚真的是餓壞了,並且非常清楚所謂的食物,就是來自於此時停留在水面上方那個半透明的塑膠瓶裡,而那個塑膠瓶已經很久沒出現了,沒有人(魚)知道它下次出現是什麼時候。於是,魚們開始爭先恐後地搶食掉落在水中的飼料,飼料被吃完時就躍出水面,想要搆到我手中的罐頭。像海豚,或者說,像電影裡的食人魚那樣跳出水面的魚們實在是非常可怕的一種生物,基本上牠們已經餓了,而且餓到想出這種連牠自己都不知道會怎樣的計劃,竟然還真的付諸執行。當第一條魚跳上來時,我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但牠仍不死心,回到水裡之後調整角度,又往我的方向跳了過來,掉在地上。當然,魚一出水就是廢物,不管牠剛才有多餓多聰明多有行動能力都一樣,只是廢物,躺在磨石子地板上抖動。我很緊張,趕緊把牠再抓進水裡,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其他的魚開始有樣學樣,紛紛躍出水面。其實說是紛紛,我看到跳出來的也就兩條而已,但是一落地就不知道彈到哪裡去,然後我一回頭,魚缸裡就空了,剩下灰色彷彿養殖場一樣的水。我低頭找魚,不敢相信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簡直像收到錯誤的催繳通知(而且期限是隔天)那樣莫名其妙。突然,我看到兩道影子快速閃進一旁的椅子底下,我一邊叫著一邊蹲下去看。兩隻貓伏在那下面,貓一樣地看著我,而在牠們前面地上則只剩下魚尾巴最末端的那一小截半透明的鰭了。


俄羅斯人

  那天半夜一點載了一個從俄羅斯來的男人。   不高,但身型結實,髮流像梵谷的畫那樣亂成一團,路燈一照似乎還閃出許多種顏色。   留了一臉青苔似的落腮鬍。應該也是梵谷的青苔。   「Куда?」我生硬地問他。   他剛關上車門,轉過頭來,如預期一般地表現出訝異。我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