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5日 星期日

龍王潛西


  龍王潛西是名暴君。不,其實他不是,在他執政生涯中的每一個決定都有它的理由。當年龍王一日內三次易主,他不願看著自己的歷史像融雪一樣更迭。鳳凰欺人太甚,早在共一誕生之前,所有的龍都已和雷聲一起沉默相伴無數的時光。他們將一點一滴自那安靜的沉澱之中流瀉到這世上,有的早有的晚,所有的他們都已經存在了,只是有的仍在時間之外等待。每一條龍誕生到這世上的時候都會改變這世界一點點,也許是河流的渠道、花的顏色、早春降雨的時機。這就是歷史,潛西想,我就是歷史。鳳凰帶來時間,卻不願意紀錄時間,潛西感到自己的存在像是被一群晚到的高傲者摒棄。整個龍族背負從世界開始到滅亡的所有宿命,世界以比對任何人都沉重的姿勢壓在他們身上,他想,與其如此我不如為所欲為一點,如果一切都已經固定了(而又沒人在乎的話)。其實他不是暴君,他只是強硬了一點,帶著與所有人對抗的理由,以有史以來最年幼的王的頭銜登基。但再怎麼年幼他也已經要上千歲,在世界,以及其他人的眼中看來,多少是要替自己的行為負責的年紀。


俄羅斯人

  那天半夜一點載了一個從俄羅斯來的男人。   不高,但身型結實,髮流像梵谷的畫那樣亂成一團,路燈一照似乎還閃出許多種顏色。   留了一臉青苔似的落腮鬍。應該也是梵谷的青苔。   「Куда?」我生硬地問他。   他剛關上車門,轉過頭來,如預期一般地表現出訝異。我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