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24日 星期六

2010-7-24

早上的夢之一:久違的高中生活。我幾乎不曾夢過關於高中的任何事,至少意識中沒有,即使有那麼一兩次,也是跟 J 和 T 有關,而不是高中的日子本身,就那三年,彷彿脫去的蟬蛻,不在我這裡。一大群男孩子在類似某人家中的客廳,非常多人,連位子都沒有辦法坐,就通通站著,走來走去。誰帶來了消息,下一個活動是打網球,可能是考試之類的,並且要拍照,所以希望我們穿得好看一點,於是大家開始從客廳的一個多格櫃裡翻找自己的球衣。然後一瞬間夢回到了一間教室裡,所有人都繼續他們的動作,彷彿我們從未離開。我的座位在面對講台的最右邊那排中間,靠面外的窗。這是新換的位子,我知道,因為我正把最後的幾樣東西搬到自己的座位上,隨手放下之後往教室外跑去。我上到四樓,那裡有一間幾個人一起共有的個人室,我來拿我的球衣。我很緊張,因為不確定到底該穿什麼,而且如所有的夢一樣,時間又要來不及了。個人室只有一個出口,但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三扇門,兩扇紗門,一扇鐵門,也許是非常擔心蚊蟲會飛進來之類的。我把兩扇紗門關上,鐵門開著,在跟門同邊面對走廊的那面牆上開了一口非常大的反射玻璃窗,外面看不進來的那種,但我還看得到走廊上一些學生走來走去。我在這五六坪大,靠牆擺滿了置物櫃和美國的中學會有的那種直立式鐵櫃的房間之中,四處翻找我的球衣和球褲,最後隨便抓了一件白色網球褲和大概是排汗衫的黑色上衣就穿,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急。穿好衣服我又連跑帶跳地下樓,回到教室裡,發現所有的座位都往右移了一排,我的位子從教室的最裡面,移到靠近走廊的最外面,就像是我在樓上換衣服換了足足有一個禮拜或一個月那麼久一樣。

No. 35 ~ 37

2010年7月23日 星期五

2010-7-23

早上的夢之一:他是我的男友,他是明星,屬於出櫃會引起軒然大波那類。但怎麼說我也無法理解真正的理由,如同當我在其中時他人無法理解我的。他已經不是十幾歲的青少年那樣年輕了,但仍然很好看。我想要他誠實,他不肯。

2010-7-10

早上的夢:考場裡,許多人走進來,陸續入座,男女各佔據教室的半邊。在最後幾個男孩進入教室之前,一個應該是主考官的男人過來,站在我們這排的最前面,說要重新安排位子。我坐在教室偏後的位置,左手邊就是窗,外頭的天氣很好。男人把我這排前半部的四個人調到另一邊去,然後把剩下的人再往後挪了一些。他拿了一個籤桶來,要我們抽籤,抽到什麼你就要變成什麼,座位鄰近的四個人一組,一起把四個角色編成完整的劇情。我是 A 組,組裡有個人抽到鬼或是幽靈之類的,總之四個人都抽到莫名其妙不相干的東西。主考官似乎對自己神來一筆的考試方式感到滿意,一邊在人群之間走來走去,一邊給予指導。他是一個黑髮的男人,大約四十歲左右,他走到我們旁邊聽我們討論,然後用很激昂的語氣要我們高興一點大聲一點有活力一點。你們是 A 組,A 代表的就是努力、衝勁,他這麼說。


2010年7月22日 星期四

2010-7-22

早上的夢之一:在夢裡撿到三隻小貓,本來應該是四隻,可能有一隻跑掉了,但也可能是我記錯。家裡的兩隻大貓對新來的小傢伙沒有什麼反應,一樣各過各的,倒是小貓們很團結,隨時都聚在一起,待住牠們挑選的角落,蜷在窗簾裡,或是睡在貓砂盆旁邊。我在家裡把牠們抓來抓去,最後抓到我床上,但過一會牠們就又跑掉了。

早上的夢之二:在衣櫃裡找到一件綠色的迷彩短褲。

早上的夢之三:我記了很久,但因為沒有一起床就寫下來,結果還是忘了。

早上的夢之四:我在夢裡把這一切都寫下來。


No. 34

2010-7-21

起初應該去了某個地方,但是我忘記了。

早上的夢之一:陳冠年開了一輛寶藍色的兩人座敞篷跑車過來,向我們炫耀著。此時的他還是他,之後會成為別人。只是我不懂為什麼是他呢?這麼久以前的人了。

2010年7月18日 星期日

2010-7-18

早上的夢之一:我仍住在現在的房間裡,只是它似乎變得比較大,通往陽台的出入口變成拉門,多了幾扇玻璃窗。我的房間被出租,每週四的早上會有人來用夢裡這個新的陽台跳土風舞。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是毫無預警的,雖然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但事物的改變仍然讓我緊張。那天,他就這樣跟著人群一起進來。想是我的陽台太小,或是他們的人超乎意料地多,陽台無法容納所有參加的人,有的就站在我的房間裡,伸長脖子想看最前面的帶隊老師進行到哪一階段了。他不是來跳舞的,只是陪他的姐姐來,他坐在我的椅子上,姐姐靠著桌沿站著,嘴裡嚼著口香糖,兩個年輕的臉孔在一群中年人之中顯得很突出。他隨手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書和 CD 翻看,我感覺那是非常自然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人特別有好感。我和他說話,他姐姐也偶爾插進來說兩句。他的姐姐是好人,他也是好人。他笑起來的時候我覺得很舒服。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多認識他。

2010年7月17日 星期六

2010-7-17

早上的夢之一:我們都是兩兩互為一體的,所有的吸血鬼與他們的分身,一對一對。我們不知道到底誰是跟誰,他們有的是人類,有的是狼人,世界上也就那麼些東西而已。當然你可以一一去確認他們彼此的連結,把每個人都紀錄下來,一一分組,像在做某種實驗。然後,你就會發覺,即便互為一體,每個人的際遇卻仍是那麼不同。

No. 32

2010年7月16日 星期五

2009-7-31

今天早上的夢:我用鐵鍋打你的臉。可是看到你哭,還是很不忍心。還是很愛你。於是給你一個擁抱。


2010-7-16

早上的夢:我該去驗車,驗那台以拉鍊為車門幾乎長得像個黑色小行李箱,事實上它也是個黑色小行李箱的,黑色小行李箱。我先到修車廠車去牽車,而 Ia 竟是那裡的修理員。我不知道驗車場在哪裡,Ia 知道,於是他便名正言順地坐上了我的車。簡直不可思議。正副駕駛座基本上是行李箱前面的置物袋,車門的拉鍊頭在我這一邊,我拉開鍊,讓兩個人都個人坐進去。一陣交談。他唸了一串英文字,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唸,猛一然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就在我心裡產生疑問的同時,彷彿漫畫似地,Ia 的頭上出現了一個泡泡框,隨著他說話的聲音,那些字母一個一個地顯示在框框裡:e,k,a,l,r,e,b,m,i,t。噢,黃瑜婷的 id。我問他為什麼要倒著唸,他一如往常用著小賤貨的語氣說:要你管,我就要這樣叫她。這不是夢,這是瘋狂的現實,我告訴我自己,然後若無其事地轉動鑰匙,開車。Ia 告訴我驗車場的位置,我知道那個地方,在一條上坡路的十字口,那裡有一間反叛軍聚集的隱密酒吧,我曾經在另一個夢裡去過那個地方,和他們一起打過街巷戰。我開著其實是行李箱的車,往驗車場開去,可是我錯過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開到十字路口的另一邊,停在路尾轉角的一間美容院前面,彷彿我們本來就要去哪裡。我和 Ia 走進店裡,有個造型師大概是認識的人,來跟我們打招呼。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地不應該是這裡,急忙又回到車上。此時 Ia 像小賤貨一樣地趴在某面鏡子前,對我說,他要待在那裡,反正我已經知道地點了,便自己一個人去。我發動車子,開過馬路。


2010年7月13日 星期二

2010-7-13

有睡有夢,無睡無夢,而失眠疲累睡去時做的夢,只是瘋狂的現實。

早上的夢之一:我在夢裡編織夢境。Tom Ford 的電影《A Single Man》。編織品分成三段,中間是全片,在全片之前它重複了全片最重要的那場戲(男孩的藍眼睛),在全片之後則是一則故事因邁向結尾而帶來的混亂。我不知道我編排這些要幹嘛,但我仍 必 須 盡速將它們完成,彷彿我會因此得到獎賞,並可以把自己投進去。但誰都知道我不會因此而過得更好。他們根本不在乎。

No. 30

2010年7月11日 星期日

乩 童

  他一直都不相信乩童這回事。也許是因為骨子裡反抗權威,或是從小開始就對「神」的超能感到強烈不信任的緣故。他看著攝影 HD 上的小螢幕中,正搖頭晃腦、神志不清地唸唸有詞的中年男子,油然生起一種鄙夷之感:不過是個抽菸喝酒吃檳榔都上癮的發福傢伙。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走向 HD 正拍攝著的現場,沒有人發現他正在靠近,所有人都著迷在神降的那種狂熱之中。他走近乩童,在很接近的地方,在比祂的信徒們更近一步的位置,舉起手來,用剎時出現在手中的,由意念凝結而成的槍,對著乩童的頭開了一槍。乩童的前額爆出了一個深得看不出血色的彈孔,倒了下去(此時那個彈孔才盈滿汩汩的血,像盛了太多的湯)。所有正在拍攝的攝影機都能感覺到攝影師以及圍觀群眾的詫異,也都知道,它們之中不會有任何一台會拍到乩童身上的神祇離開乩身的畫面。所有物品的靈魂和人都佇立著,看著還擎著槍的他,和自此沉默的乩童(彷彿一位賢慧安靜的媳婦)。他舉槍對著倒地乩童的頭,緩慢而堅定地轉頭面向攝影機群,用一種強烈厭惡且冷漠的表情說:「他能復活的話我就再殺祂一次。」


2010-7-11

早上的夢之一:夜晚的巨大教室,在走廊兩邊整齊地排列好,但在夢裡我只見到自己所待的這一邊。教室不像我所見過的,也許它是專科學校的教室,大,寬敞,擺放的是可以自由利用的平台和儀器,而非無用的小書桌。我們要完成某一件事。我走出教室,到走廊底端的露天空地找我的背包,他們(誰?)在這裡將許多桌子拼成大桌,還設了遮雨篷,我們所有人的私人物品都放在這裡。我的背包放在大桌子的中間,得先將周圍的小桌子搬開才拿得到。我在這裡遇到老王,以一個已經不出現在我生活中的人來說,她在我夢中出場的頻率倒是挺高的。我們打招呼,意圖閒聊一句,然後燈就被關掉了。我心想:是用這麼直接的方式告訴我們該離開了嗎?這句話在我腦海裡響得很大聲,大聲到我認為有人把它說了出來,但不知道是我,還是老王。

No. 29

2010年7月9日 星期五

2010年7月8日 星期四

No. 22

2009-12-12

今天早上的夢:一群人吃飯。這家沒開,那家開了,換了又換。買了便當,所有人騎腳踏車回家,只有我還留在街上,不知道該去哪裡。


2010年7月6日 星期二

2010-7-6

早上的夢之一:最近的夢都在夢中以各種方式重複它自己。我在一個部落裡,房舍都很矮,天空則是它們原本的樣子。部落的習俗是這樣:我們定期征戰別的部族,然後將他們的眼睛放在盤子裡,做成料理吃掉。夢裡沒有提到如果我們沒贏的話會怎麼樣,大約是因為我們從來沒輸過,或者,所謂征戰,更像是一種拿了就走的型式。這天部落裡傳來一陣消息,某個部族決定要來「征戰」我們,要把我們的眼睛放在盤子裡,做成料理吃掉。每個人都很慌張,可是也沒辦法。於是我們就像外籍勞工一樣地進到了別的部落裡,運氣好的就成為傭人,運氣不好的就剩下眼睛。我是傭人,因為什麼都肯做,他們教我什麼我就學什麼,像態度中立的圖書館管理員一般,對所有的知識渴求,而不帶道德判斷。說真的,現在這個部落過的生活其實比以前的那個好,以前那個住的是荒郊野外的茅草屋,身穿黃色稻草裙,手拿石製標槍,現在的這個就住在水泥房子裡,家裡有桌子椅子,幾乎就像我們現實生活的環境一樣,料理眼睛的方式也高級許多。後來有一天,又有一個部族要來「征戰」這個部落了。這天白天我幫太太整理家裡的東西,她叫我處理一鍋用以前族人的眼睛做成的料理,雖說是用眼睛做的,但我在裡面只挖得到馬鈴薯泥而已。料理放在一個跟花瓶差不多大的陶製方口甕裡,湯汁的顏色很深,插了一堆湯匙,太太要我把裡面的料挖起來,放一小份在湯匙上,然後把湯匙放回湯裡,斜靠在甕口。一開始我做得很糟,於是太太示範地插了幾支給我看,果然不是一般的技術。我一邊插湯匙,一邊看著旁邊窗台上的玻璃瓶,還沒有吃完的眼睛都放在那裡面。我感覺,聽到有人要攻打過來的消息,現在部族的大家多少有點慌張,但沒有像以前那個部落一樣那麼嚴重,因為聽說即將要來的這個種族有十二隻眼睛,所以他們不吃別人的眼睛。大家都很慶幸的樣子。

No. 17

No. 16, 18, 19

2010-7-3

早上的夢之一:我在一棟房子裡,床的高度、拼接木地板以及房內擺設方式,幾乎都是民國五、六零年代流行的那種木造風格。我在一棟民國六零年代的房子裡,我在二樓的房間,一樓有群人,聊天的聲音稀稀疏疏地傳來。還有一個人在二樓,是個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們沒有看到對方,但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他偷偷的,我也偷偷的。事實上我比他還偷偷,所以當他靠近的時候我便急忙躲開。老式的房子天花板低,厚木框做的玻璃窗看起來就有種變大的感覺,日光從外頭透進來照在木色的傢俱上,整間房間都充滿舊時代的氣氛。男人還在房間外的走廊上,但那張等著看好戲的嘴臉彷彿就貼在我的腦子後面,我到處亂竄,情急之下,推了一面鋪了木板的牆壁,鑽進去,男人正好開門進來。牆後的密室一點也不像密室,基本上它的長相得跟剛才的那個房間沒有太大差別,一樣有透亮的木框玻璃窗、木櫃,和可以充當梳妝台的木造小書桌。男人走動、翻動東西的聲音在牆的另一邊持續響起,並且越來越靠近,我在他推牆進入這間密室的同時,又推開另一面牆,從另一個房間跑掉了。

早上的夢之二:我與三個男人圍坐一張小茶几周圍,希望能在馬上到來的建築標售會舉行之前,先行將對方剔除,或是結為聯盟。三人中的兩個跟我是同一間公司的,一個是已經沒什麼企圖心的資深員工,另一個則是不知道從哪裡挖來的鑽石級業務員。與我們競價的公司派來一個瘦高的中年男子,頭頂已經禿光,只剩兩側耳上還有頭髮,穿著灰色的老舊西裝,手拿資料夾,一副很拘謹的樣子。我們的鑽石級傭兵是個意氣風發的胖子,兩人對比之下,不用討論也大概猜到結果了。我們的小茶几在一扇大窗旁邊,可以看到城市裡附近區域的景觀,彷彿我們是在一個置高點上,此時時間大約是傍晚,窗外所有的建築物都染上一種屬於夜晚的紫灰色。與我同公司的那個資深老頭員工,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就老著一張臉,坐在背對窗外景像的那張椅子上,看著胖子跟對方公司你來我往。我回過神來時,兩人已經談到一個程度了,各自攤完牌,結束在互相比較挑剔的階段上,對方快要無話可說,而胖子則是指著企劃書跟我說我們提的案子一定比較好。我低頭看向他手指的地方,畫有一張樓層平面圖:他打算把整棟大樓建得像是一塊花朵形狀的魚板。


2010年7月5日 星期一

No. 15

2010-7-4

今天早上的夢之一:那個人又隨口說出傷人的話,我簡直抓狂。

今天早上的夢之二:兩隻貓在公寓裡跑來跑去,阿曼一下子找不到我就在樓梯間大叫,Cat 一如以往,仍是那副偷偷計算著什麼事的臉,到處走走看看。這是一般的公寓,兩戶人家的大門面對面,中間則是電梯出口,樓梯間堆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相對於門外,我對自己住的房子反倒完全不熟悉,裝潢擺設、幾間房間之類的都讓我陌生,窗戶的數量與開的位置則更令我感到驚訝。我有好幾次,一邊把 Cat 抓在手上,一邊不自覺停在某個窗口旁,看著外面的景色:全是別人家的屋頂,並且是那種非公寓式的、出了城市才會有的黑色屋頂,而各種花色體型的貓就那樣,像整座城都是牠們的似地,把身體塞在各個舒服的位置,趴滿了所有的屋頂,不管從哪個窗口望出去都看得到。


2010-6-18

今天早上的夢之一:對我媽大吼大叫,非常流暢,且不留情面地,說出實話來。

2009-8-12

今天早上的夢:他們把某個東西放在我身上,某個稱號、某個能力、某個潛質和期望。我不知道自己願不願意,只是順其自然地反抗。然後我被傳送、被轉移、被捲進某種秘密議會,離開的時候,已經因為好奇而自我感到強大了。在走向停車場自己車子的路上,三個像卡通一樣豔麗的女人試圖引誘我,然而我始終意識到自己是誰,或者,是什麼。


俄羅斯人

  那天半夜一點載了一個從俄羅斯來的男人。   不高,但身型結實,髮流像梵谷的畫那樣亂成一團,路燈一照似乎還閃出許多種顏色。   留了一臉青苔似的落腮鬍。應該也是梵谷的青苔。   「Куда?」我生硬地問他。   他剛關上車門,轉過頭來,如預期一般地表現出訝異。我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