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6日 星期二

2010-7-6

早上的夢之一:最近的夢都在夢中以各種方式重複它自己。我在一個部落裡,房舍都很矮,天空則是它們原本的樣子。部落的習俗是這樣:我們定期征戰別的部族,然後將他們的眼睛放在盤子裡,做成料理吃掉。夢裡沒有提到如果我們沒贏的話會怎麼樣,大約是因為我們從來沒輸過,或者,所謂征戰,更像是一種拿了就走的型式。這天部落裡傳來一陣消息,某個部族決定要來「征戰」我們,要把我們的眼睛放在盤子裡,做成料理吃掉。每個人都很慌張,可是也沒辦法。於是我們就像外籍勞工一樣地進到了別的部落裡,運氣好的就成為傭人,運氣不好的就剩下眼睛。我是傭人,因為什麼都肯做,他們教我什麼我就學什麼,像態度中立的圖書館管理員一般,對所有的知識渴求,而不帶道德判斷。說真的,現在這個部落過的生活其實比以前的那個好,以前那個住的是荒郊野外的茅草屋,身穿黃色稻草裙,手拿石製標槍,現在的這個就住在水泥房子裡,家裡有桌子椅子,幾乎就像我們現實生活的環境一樣,料理眼睛的方式也高級許多。後來有一天,又有一個部族要來「征戰」這個部落了。這天白天我幫太太整理家裡的東西,她叫我處理一鍋用以前族人的眼睛做成的料理,雖說是用眼睛做的,但我在裡面只挖得到馬鈴薯泥而已。料理放在一個跟花瓶差不多大的陶製方口甕裡,湯汁的顏色很深,插了一堆湯匙,太太要我把裡面的料挖起來,放一小份在湯匙上,然後把湯匙放回湯裡,斜靠在甕口。一開始我做得很糟,於是太太示範地插了幾支給我看,果然不是一般的技術。我一邊插湯匙,一邊看著旁邊窗台上的玻璃瓶,還沒有吃完的眼睛都放在那裡面。我感覺,聽到有人要攻打過來的消息,現在部族的大家多少有點慌張,但沒有像以前那個部落一樣那麼嚴重,因為聽說即將要來的這個種族有十二隻眼睛,所以他們不吃別人的眼睛。大家都很慶幸的樣子。

早上的夢之二:我想了一點東西,記了一點東西,漸漸感到無聊,便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個以Open醬為原型的小怪物,然後郭老師出現在旁邊問我畫的那個是什麼。接下來就是一陣激烈對話,反正就他一如往常地嫌惡,我只能拼命找縫隙插話。可是想了很久,到底我為什麼要解釋呢?

早上的夢之三:郭老師和我坐在一輛車子裡,我坐駕駛座,他在副駕駛座。聊著聊著我突然跑到車外面,面對著車頭,而他正從車子裡出來。我們在一條單行道的正中央,就停著,時間是晚上,下一秒鐘,夢發生回溯。郭老師的本體從車子後方騎著一台機車往我的方向過來,他邊騎邊看著我講話,然後在我來得及叫住他之前,他便撞上之前的自己所打開的汽車車門,摔個四腳朝天,手指被壓在機車與車門之間,擠出一點血跡。此時,後方的車輛像是突然出現一樣,因為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所以都按起喇叭來,催促我們快點離開,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本來下車怒氣沖沖地要問我為什麼停在路中間,走過來一看到倒在地上的郭老師,便趕忙扶他起來。我也過去看郭老師有沒有怎樣,然後抽了兩張衛生紙拼命擦拭車門上的血跡。旁邊的郭老師,一邊對鬍子大叔說沒事沒事我沒事,一邊看著他倒在地上的閃亮機車,不捨地說:「我才剛買的耶。」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俄羅斯人

  那天半夜一點載了一個從俄羅斯來的男人。   不高,但身型結實,髮流像梵谷的畫那樣亂成一團,路燈一照似乎還閃出許多種顏色。   留了一臉青苔似的落腮鬍。應該也是梵谷的青苔。   「Куда?」我生硬地問他。   他剛關上車門,轉過頭來,如預期一般地表現出訝異。我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