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1日 星期日

2010-7-11

早上的夢之一:夜晚的巨大教室,在走廊兩邊整齊地排列好,但在夢裡我只見到自己所待的這一邊。教室不像我所見過的,也許它是專科學校的教室,大,寬敞,擺放的是可以自由利用的平台和儀器,而非無用的小書桌。我們要完成某一件事。我走出教室,到走廊底端的露天空地找我的背包,他們(誰?)在這裡將許多桌子拼成大桌,還設了遮雨篷,我們所有人的私人物品都放在這裡。我的背包放在大桌子的中間,得先將周圍的小桌子搬開才拿得到。我在這裡遇到老王,以一個已經不出現在我生活中的人來說,她在我夢中出場的頻率倒是挺高的。我們打招呼,意圖閒聊一句,然後燈就被關掉了。我心想:是用這麼直接的方式告訴我們該離開了嗎?這句話在我腦海裡響得很大聲,大聲到我認為有人把它說了出來,但不知道是我,還是老王。

早上的夢之二:我們拿著各自的背包,住在廁所裡,人應該還是剛才的那群人,但基本上各方面都已經是不一樣的了。廁所都是蹲式的,隔間很大,每間可以塞兩到三個人,至少有七間,通通在同一邊,另一邊就只是牆壁。廁所環境非常乾淨,彷彿本來就是應該被當成臨時落腳處使用的,出入口甚至是兩扇八呎高的玻璃推門。我知道我們在某座巨大的建築物裡,這個房間只是其中一小部份。從廁所門口一進來的左手邊牆角,設了一個類似洗手台的東西,它的外型都跟洗手台沒有兩樣,但不是用來洗手,而是用來混合食物的。這台機器歸劉家良管,說管其實不太對,因為機器不是他的,在這裡除了我們的背包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屬於我們。但總而言之現在是他在用這個食物處理裝置,我們有幾個人圍在洗手台旁,看他到底做出了什麼東西來。像餐廳洗碗槽會用的那種銀色長柄的水龍頭始終都是開著的,不斷東西混合大量的水,從那之中流出。我其實不太清楚流出來的到底是什麼,大約只能說是把粥跟泡麵兩種概念混合之後的東西。反正糊糊的,沒有很稠,然後我有看到已經打好的,完整的蛋。水槽裡有幾個碗,劉家良等其中一個碗盛滿了那些糊糊的食物之後,就把它移開,把另一個晚放在水龍頭下繼續接。現在想起來會覺得那並不是可以吃的東西,但在夢中的時候並不這麼覺得。我們圍在那個奇怪的洗手台旁邊看食物從水龍頭裡流出來,我試圖尋找食物在流出來之前存在的地方,但毫無所獲,它就是一般的水槽。然後我聽到劉家良看著放在旁邊、已經裝滿食物的一個碗說:「蛤……怎麼會這樣,我本來要做的並不是這樣的啊……」但你到底是要做怎麼樣的呢?

早上的夢之三:我們從外面、被人叫去參加的集合之中回來,回到我們的地方。集會是誰叫我們去的,到底講了一些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不是忘記,而是夢裡本來就沒有。但我知道我有見到其他在這個建築裡的人們。集會完畢,我們漫步走回廁所,食物處理機還繼續流出那些奇怪的東西。我突然想上廁所,但因為人們陸續進來,門被擋住了,於是我就先站在門邊,等著出去。寫成文字就知道這是一件完全詭異的事,在廁所裡等著出去上廁所,需要非常理智的頭腦才能說明。最後進門的是 Brad Pitt 跟 Cate Blanche,他們是一對情侶,不過是火線交錯裡的那對,而不是班傑明的奇幻旅程裡的那對。Brad Pitt 先進來,Cate Blanche 圍了一個披肩跟在後面,他們都進來之後我就出去。我們住的廁所外面正對一片大草坪,這裡無論如何都滿布和煦的光,但夢沒有讓我看到草地的另一端是什麼。出了門我向左轉,沿著廁所外牆前進,然後再左轉,進入一條建物與建物之間形成的走廊。說是走廊其實並不正確,但我不知道這種空間正確的名稱是什麼。走廊是一道斜陂,沿途依地勢像梯田那樣向上層級而去,所有我們之外的其他人都在這裡,他們在我經過的時候,用一種空洞的表情看我,彷彿他們什麼都沒見著。走道的兩側都有進入建築物的入口,入口外設有洗手台,我想它們全部都是廁所。我要去的那個廁所在走廊的底端,彷彿路衝正對整條走廊,是我在整個夢裡見到唯一有小便斗的廁所。我進去,裡面有一位穿黑西裝、戴高禮帽的高大的老人正在上廁所,我又退出來,在外面等。這不是為了禮貌,或者,客滿了,只是突然感到恐懼,覺得不想和陌生人同處一個狹小的空間。這個廁所比我們住的那個小得多了,是一般正常廁所的大小,或者說比正常的再小一點。老人出來,洗手,離開,我進到廁所,上到一半才驚覺裡面還有別人。整個廁所是長型的,右手邊是一排小便斗,左邊是牆,底部是一間坐式馬桶,傳來沖水聲,我像貓那樣彷彿全身的毛都要豎起來了。隔間門打開了,我不敢回頭,便從牆上金屬置物平台的反光偷看。那是一個黑人男孩,很胖,非常胖,身體有我的三到四倍寬,是那種看到時會讓你驚呼:人類不應該長成這個樣子。胖男孩穿了一件已經撐到變型了的 T 恤,背一個肩帶很長的側背包,灰白色的頭髮削得短短的,人高馬(在哪?)大。我緊張地直盯著他反射在金屬片裡的倒影,然後發現他在看我。我眼神一躲,便感覺他(預謀已久地)衝上來,從包包裡抽出一把藍波刀,抵在我的背後,嘴裡不斷發出一些叫囂的話。此時我心裡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簡直直逼高一時被操著山東口音愚蠢且專制至極八成以為抗戰還沒結束的三民主義老頭突然叫上台去解釋何謂剩餘價值。我不知道到底哪裡做錯了。那個黑人胖男孩用一把刀以及他全身的肉抵在我背上,口氣兇惡地在我耳邊說話,要我唱周華健的《朋友》給他聽。「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那些……」除此之外我一句歌詞也記不起來,連自己怎麼逃開的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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