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7日 星期四

世界十七


  在每個分歧的路口,他都拔下一根頭髮化成一個自己,讓他去過他想要的生活。來到這個世界幾年之後,他就禿了,連身上的所有體毛都沒了,新長出來的,他也將它們拔下來,像踩到水的貓那樣抖抖腳,將它們留在別的地方。他有時會回去看他們。他會站得遠遠的,看著他們過著日常生活,從日初看到日落。他記得他們每一個,但沒有人記得他。他平靜而激動地走向每一個左方。他希望他們每一個人都幸福。有時他覺得自己就要掉淚,但在戰場上他不會。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俄羅斯人

  那天半夜一點載了一個從俄羅斯來的男人。   不高,但身型結實,髮流像梵谷的畫那樣亂成一團,路燈一照似乎還閃出許多種顏色。   留了一臉青苔似的落腮鬍。應該也是梵谷的青苔。   「Куда?」我生硬地問他。   他剛關上車門,轉過頭來,如預期一般地表現出訝異。我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