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21日 星期三
2012年3月16日 星期五
世界九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就失去了形體,像溶入水裡的鹽,或像火燄燃燒過後所產生的灰燼向周圍四散時的軌跡。再沒有人看見過他。那些尋找他的,依據波長不同,也或許都將在一段時間之後漸漸放棄。沒人見過,卻總傳來消息。比如,某座深山夜裡孤獨的湖邊,比如乾枯河道東邊的河岸,比如遙遠的海。貓的掌印曾經輕輕地著落在一塊堅硬的岩石上,那是暖得發熱的夏天,爾後有雪覆蓋上面,一切就又都不存在了。時間穿插在小道消息之間,像定期改道的河床。偶爾,他在那個人提起他時所說的話語中醒來,靠那些字串,辨認他最近的生活,直到遠方有另一人開始訴說他的消息。他在離開他之前,總有一股想伸出手的衝動,但他知道那是沒有用的,就像知道每每祈禱世界能多遺忘他一些也是沒有用的。他屬於人們嘴裡的謠言,隨波探訪,但即使他已經在身邊了,已經老去了的那人也沒有發現。
2012年3月13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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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人
那天半夜一點載了一個從俄羅斯來的男人。 不高,但身型結實,髮流像梵谷的畫那樣亂成一團,路燈一照似乎還閃出許多種顏色。 留了一臉青苔似的落腮鬍。應該也是梵谷的青苔。 「Куда?」我生硬地問他。 他剛關上車門,轉過頭來,如預期一般地表現出訝異。我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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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的時候,我就會想起柏棠。名字像是擁有孔雀魚尾那樣的人,你一定覺得他長得很漂亮,但其實不,他的一張臉黑黑的,鼻子瘦長,兩個孔(大部份的人都是兩個孔,我知道),嘴唇薄薄(兩片,我知道大部份的人都是兩片),像一張平面的紙。沒有眼睛的臉,彷彿沒有臉孔,讓人無法說漂不漂亮,你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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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S 說要練習每天寫五百字,但到底要寫什麼卻什麼都不知道。 每次都許下這類其實做不太到的豪願,被說成是「還好續航力這麼差,要不然就要有所成就」的那種人。 許多因為沒有完成而死去的願望像無人看管的死屍那樣被丟棄在記憶裡的某個地方,坦白說沒有多深,時不時想起來,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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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的夢之一:和兩個人去參觀鯉魚潭。同行的人大約是 LM 跟 CW ,前者是不確定的,因為在整個夢當中他幾乎都沒說話,而 CW 則是一如往常地,想要把她成熟的那一面展現出來,所以板著臉說話。夢中的鯉魚潭是一個高度開發的觀光景點,建了很多紀念品店、休息咖啡店、餐廳、遮雨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