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11日 星期四

2010-11-11

早上的夢之一:我們開車要去某個地方,同行的人是幾個男的,我並不認識,在現實裡並不認識,因為他們並不存在,或者,確實存在了,但是別的樣子,只是概念的來源。到底要怎麼走並不清楚,只知道個大概,其他的就看路標。我們經過一個我曾經夢過非常多次的 T 字路口,左手邊的轉角是一些店家,都帶有豆漿店的那種顏色和風味,幾步之後就是 7-11。以前的夢都是向左轉,算是進入商業區,但這次我們要向右,並且在下一次的夢裡,T 字路口變成了十字路口,我們便猶豫在向左轉以及開進對面的小巷子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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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夢之二:我走在一棟建築物之中。它長得像某種學校、軍營、公家機關,或是有類似特質的東西,有很多房間,全部向內開,雖然樓層數並不多,但因為設計的緣故,只有經過允許的陽光、風或其他外在事物,才能進到這棟建物之中,其他的都被擋在門外。建物是四面相連的樓,中間圍著一塊小小的綠地,兩顆椰子樹幾乎長得跟頂樓一樣高。夢裡我只看到一個ㄇ字型的面,並且因為我走在右邊的臂上,所以右臂比較長,左臂比較短。我沿著走廊,走到最底,位於底邊上的那間房間,那是一間教室,現在是休息時間,學生們正等著下一節的老師來上課。

早上的夢之三:我坐在教室裡,背對著牆,左邊是黑板,右邊是教室底端,前方則正對著走廊的方向。現在是休息時間,學生們四散教室各處,或在這之外的別的地方,以看到的人數而言,我不認為這就是全部的人,但因為之後的幾次夢裡只有一次看到整間教室坐滿,所以我其實也不確定到底這個班有多少人。我甚至不確定這間教室到底長什麼樣子,有時記得是椅子,有時又變成類似榻榻米床板之類的矮台,但,總而言之,它們都帶有非常舊的味道,連陽光都變成灰褐色的,像四十年前的照片。一個類似 K 的人坐在我前面,正在看某本書,已經忘了是雜誌還是課本,但記得有很多區塊,可能在講某些某些階段,或是像八卦雜誌跟運動雜誌那樣,羅列了一些人的現況跟新聞,但彼此之間並不相關。我靠上去,越過他的右肩看他在看什麼,然後我們就著上面的某件事說了一些話,他不喜歡我的論點,索性發了脾氣不理我,繼續看他的雜誌。他坐在床台的邊緣,我側躺在他身後,用左手撐著頭,從左邊繼續看他手上的雜誌、跟他說話,抬起頭來從仰視的角度看他。那是很奇怪的感覺,因為要是現實的我就不會那樣做,可是在夢裡,我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發脾氣,我要他喜歡我,並且我也知道這樣死纏爛打的手段是有效的,非常肯定。而我這輩子從來沒能肯定幾件事。

早上的夢之四:我在一個選擇介面上,有很多下拉選單式的圖片按鈕在我面前,已經忘了是什麼東西,大概是跟 Sam 跟 Dean 有關,可能是他們的故事或是 fan art 之類的。我要做的工作是,挑出我所選擇的幾個,排好順序,存成清單檔,然後它會出現在最上方成為按鈕之一。此時夢的雜訊很多,而且我有點半夢半醒,每當此時我就特別焦躁,無法好好存在於一個世界的感覺令我不安。負責管理介面的是一個很懶散的人,分不出來是男是女,有點胖胖的,也講不出他是沒睡醒還是心情不好,總之是一種「隨便你做隨便我做」的奇怪態度,半張眼皮塌在眼睛上,對你說的話完全沒反應的那種,在我選好之前就按了更新的按鈕。我有點生氣。一張新的圖示出現在畫面的最上方,從左邊把所有的按鈕都右推一格,我朝它點下去,拉出選單,發現上面的項目全是我剛才本來要選的,但明明我什麼都還沒按。

早上的夢之五:我開著車決定走對面的小巷子。我開的是某種 SUV 或是 mini van 之類圓滾滾的車型,車上沒有人,只有我,後面有兩台車也跟著我,大概是要去同一個地方。因為對路況完全不熟,我開得很慢,在街巷之間繞來繞去,經過了一些社區、公園,最後不小心轉進一條短短的死巷裡。原本跟在我後面的車大概已經找到自己的路,在這之前就已經超過開走了,此時只剩下一台深藍色的復古小車還跟著,車上是一對非常年輕的異性戀情侶,我們同時下車看路標。其實路是對的,也已經快到了,我們看了路標之後就又各自上車。他們因為跟在我後面,所以還在巷口,我等他們退出去之後,也開始倒車。

早上的夢之六:我從一間已經廢棄的電器行裡走出來,還沒到門口,半空中就出現一個投影畫面,播放著前一次就看過的廣告。那是一群穿著全藍小丑服的中年男子輪流出現在畫面上,邊唱歌邊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大概是各自代表了某種東西或品牌,在說自己比其他的好。詳細已經忘了,但記得最後一幕是,前面出現的幾個都各拿了一把海盜用的那種長刀,然後把它插到最後出場的那個人身上,而他也不在意,就繼續唱完,做了一個 ending pose,身上的都還抖了一下。我沒有等他後面的話講完,就穿過螢幕,鑽出那地方。那間店跟其他也被遺棄了的店家一起坐落在街上,都有著同一種布滿灰塵的破舊外表,看不出來它原本是在買什麼樣的產品。但這些店並沒有完全成為灰暗的背景,都還有一兩個仍在運作的東西,像當初那些設定好,而在經過不知道多少年之後的現在仍繼續播放的廣告。我出現的那家電器行以前似乎有過不錯的日子,佔了兩個店面,出來之後右手邊的玻璃櫥窗裡放了一個霓虹燈板,圖案是剛才廣告結尾出現的那個男人,一臉喜劇笑容,身上那些刀似乎還在,但因為沒有打到光所以看不清楚。不知道是因為長年失修,或是那個時代的風格本來就是如此,眼前的霓虹燈板跟剛才的廣告都只用到藍色,看起來倒也挺適合的,像描寫未來世界的電影裡那種特別設計過的畫面。我站在立板前面看了一眼,隨手拿起旁邊靠在牆上的一根木棍把玩,那有點像是沒了前端的掃把柄。我把木棍橫靠在頸子後面,兩隻手掛著,往另一條有人煙的街走去。越走就越確定,我以前也曾經拿著棍子這樣走著,但不是在今天的夢裡。

早上的夢之七:我第二次走進走廊底端的教室,整個內部的方位是相反的,依然是休息時間,學生依然稀少,三兩圍成一群,有人在喊一些東西,但我聽不清楚。

早上的夢之八:教室的擺設的方位回到我第一次進來時的樣子,不過這次我很確定學生們坐的是椅子而不是榻榻米了,整間教室坐滿了學生,至少五六十人,全部面朝前方聽課。這門課上的東西很複雜,我現在幾乎不可能說得出來它到底指的是什麼,涉及歷史、特定群眾、哲學與美學,包含數量龐大而觀念重要的專有名詞(有一個遺留下來,類似叫卡幫、卡蠻或蠻卡)。教課的是一名聲音細高的中年男子,自尊與音調成正比上升,喜歡問題代替敘述,夢開始的時候他正問著底下所有的毛頭們,有沒有人知道某某種族的某某東西。無人回答。他先嘲諷一番,然後點了一個坐在我右後方的女孩,女孩說出她的理解,教授表示贊同,然後點了我,問我剛才女孩說的某個東西是指什麼意思。我完全不懂那是什麼,但夢裡的我就自動開口了,彷彿正確彷彿不正確的答案自我口中說出,現在想起來覺得根本沒回答到任何問題,但教授非常滿意,繼續用他的自尊看著其他的學生。然後他做了一件事,他點了坐在教室另一端的周杰倫(對,周杰倫)回答跟我剛才說的相關的一個問題,周杰倫說不知道,於是教授又開始對他(以及所有學生)的學習本質進行質疑,指責他們為什麼不能像我(我,而且他指名道姓)一樣好好的把該讀的東西讀完。我其實根本不在乎他在講什麼,因為知道自己其實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但在我之前回答了問題的那個女孩倒是令我非常驚訝。我回過頭跟她要了她的課本來看,我翻到目錄的部份,找著剛才提到的那些東西。這門課最麻煩的地方在於,講課的邏輯跟材料的邏輯是不一樣的,因為跟歷史有關,所以所有的材料,包括課本,都是用年代的方式編纂,但我們上課時完全不照那個順序來,教授今天講哪裡就是哪裡。我俯過身,壓低音量,問女孩她是怎麼知道剛才的答案的,那跟上個禮拜的進度完全不合,除非要把整本書都看完了才有可能知道那在講什麼。女孩說,對,我有先把它都看過一遍,雖然不是很懂,可是大概知道在講什麼。我挑了挑眉,表示敬佩的意思,然後回過身坐好,而教授還在罵周杰倫,但周杰倫一點也不在乎。

早上的夢之九:我第二次(或第三次)走過走廊,第三次進到休息時間的教室裡(它是我第二次來時的樣子),走到講桌前,把一些東西放在桌上。這是午餐時間,有兩群學生還留在教室裡,一群在我右前方,一群就在講桌前面靠左的位置。阿湯就坐在講桌前面,不斷在叫我的名字,她拿起她的便當盒,裡面有一份剩下大約三分之一的蛋包飯,問我餓不餓。我忘記我是已經吃過了或是不會餓,總之不是她要的答案,最後我好像幫她找了一個解決的方法,但忘記是什麼了。

早上的夢之十:這次我走過走廊,沒有再進那間教室。我拿著剛才撿到的木棍,背著包包,轉過轉角之後,在到達下個轉角之前右彎上樓。這不是我第一次上這個樓梯,在我第一次到這裡的時候就曾經上樓一次,樓上記得是旅社,我們訂了房間,大夥都急著想知道它長什麼樣子。我沒記得它的模樣,因為夢沒有到那裡去,但是我絕對忘不了那道樓梯。這裡的樓高大概都四五層,樓梯間沒有裝電燈,就靠外面透進來的光照,整個樓梯是開放式的,像舊式的學校那樣寬闊、有石製的空窗。但只有一樓到二樓有階梯,從二樓開始該是階梯的地方全部變成空的,也沒有地,只有一道三十公分寬的踏板沿著牆壁向上延伸,以及踏板上方牆上有鐵窗的支架可供抓扶。我不記得上次是怎麼爬到樓上的,但既然我還活著,想必不是太困難的事,可這次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從踏上樓梯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頭暈。起初我以為是包包和木棍讓我平衡,但調整位置之後發現那暈頭轉向的感覺還是沒有改善,我幾乎是靠著某種神奇的離心力和巧合,才讓抓著那些細小的鐵架把自己甩上二樓,但我感覺像是把偏頭痛跟失眠跟宿醉全部混在一起,要再上到三樓簡直是不可能了。我不確定這到底是夢本身,還是因為它受到影響的緣故,但我想我應該快要醒來了,最後,在攀出二樓樓梯兩步之後,我決定回頭改搭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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